或是因为那小娘子与永安王妃坐在一处的模样实在太过亲密,惹了季兰眼红,比之季笙这个一向不受重视的庶女,那位明显更加让季兰忌惮。
季笙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只憨憨地道:“三姐姐在说些什么,季笙怎么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
季兰瞧她果真懵懂的模样,不由十分恨铁不成钢,又思及季笙从未出见过外人,便只冷笑了一声:“你我都不过是府中庶女,纵然争得你死我活,也难在王妃面前争得一席之地,倒不若这位——”
她瞧着玉嬷嬷撇了众人上前与永安王妃回话,心下松了一口气,又有了几分往日的飞扬跋扈:“你这土包子,连她都不认识不成?”
季笙便摇了头。
她身边只得一个香茗,势单力薄,莫说对这些贵人们难得照面,纵然是府里的,也多是生面孔。
“那是昌华公主家的嫡长女。”季兰指了指季芸,“她幼年便入宫,被太后养在膝下,十分得脸,又被特封了郡主娘娘。你瞧,咱们这位一向鼻孔朝天的王妃娘娘见了她不也只有去舔着的份儿?”
原来,这竟是季芸郡主。
季芸郡主其人,季笙自然是听说过的。
传闻中,季芸郡主的生母乃是太后亲女昌华公主,而陛下却是过继,身份尊贵,非同凡响。同时,也正因着这份尊贵,季芸郡主不随父姓,反而随母亲姓了刘,又按着刘氏字辈取了一个季字,与季笙等人同辈。
季笙偷偷地打量坐在上头的季芸郡主,瞧清对方的姿态,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
这姑娘十七八岁,双颊丰润,十分明艳动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某种高华,眉宇之间又带着隐约傲气。
那是养尊处优数载,无数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似她,似季兰这一声都养不出的贵气。
季芸郡主仅坐在那处用饭,便已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