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寸寸地过去。
季笙站在原地,暗暗叫苦。
她这身子,原就有不足之症,前些日子挨了打,又做过傻事,十分不好,平素在云舒院里头走上两三步路便觉得发晕,如今这般僵硬地维持着姿态,十分难受。
整个人便有了些摇摇欲坠的模样,额头上一滴汗水偷偷地滑,落在地上,摔成八瓣。
说到底,还是这具身子太弱了些。
就在她觉得头晕眼花,就要战立不稳时,才听得永安王妃一声装模作样:
“我怎的睡着了?”又向下瞧,见到季笙在那处东摇西晃的,心下不由闪过一丝十分隐晦的快意。
这贱丫头,险些害得她精心准备的牡丹宴全毁了,她还未来得及找这丫头的麻烦,她倒是先送上门来。
她又怎能不把握好机会,将这丫头永远死死地踩在脚下?
永安王妃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一派温柔到了极致的母亲模样:“阿笙这孩子也忒实诚了些。”
又去瞪玉嬷嬷:“阿笙来了,你就该快快地叫醒我才是,没得叫这孩子受许多罪。”、
玉嬷嬷便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是是,都是老奴的不是,娘娘只管责罚老奴。”
又举起手,假意要煽自己的巴掌,眼睛却觊
着季笙。
季笙心里明镜似的,又如何不知这两人不过是在演戏。
她们演,她也乐德奉陪,便也跟着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来:“都是笙儿的不是,还请娘娘莫要责罚嬷嬷。”
她说着,眼一眨,顿时滚出两颗滚圆的泪来。
她善会做戏,顿时便表现出一副果真不胜惶恐的模样。
永安王妃这才满意,吩咐人给她搬了绣凳,季笙这才侧着身子坐了,虽然只有小半个屁股在上头,于她也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