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香茗轻轻唤了一声,“嬷嬷成日操持厨房,伺候府中几百口人吃食,实在辛苦,我家小姐体恤嬷嬷,特叫我来送嬷嬷一样东西。”
她不着痕迹地将袖子里的东西转移到廖嬷嬷手上,“不过是件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还请嬷嬷不要放在心上。”
烛光下,玉质温润,莹白如羊脂,入手生温,分明是一块上好的蓝天暖玉雕。
拿人手软,廖嬷嬷声音不由软了一些:“你家姑娘一惯是个懂事的,你放心,我既拿了你们的东西,自然也不会亏待……”
话音未落,外头却突地传来一道十分刺耳的声音:“做什么呢!”
糟了!
那嬷嬷忙将手里的东西往怀里按,可她素日养尊处优,东西吃多了,动作便十分不利索,还不待她将东西藏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已急急冲进来,几双手一伸,便将她与香茗一道按在地上,二人顿时都吃了一嘴泥。
“哈。”前头出声的婆子笑了一声,弯下腰来端二人的下巴,瞧见她们的模样,顿时乐了:“竟是云舒院的小贱蹄子,怎么,这是打量着娘娘还没回来,便想使什么坏水不成?”
又对廖嬷嬷呸了一声:“想是廖嬷嬷这日子过的实在舒心,才敢在这节骨眼下如此行事。”
廖嬷嬷被抓了现行,面色雪白,但仗着自己在府中多年,根深蒂固,自是不怕这婆子:“不过是这丫头片子来寻我瞧这玉的品相,你红口白牙便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却是不能够的!”
那婆子却不管这么多,只冷冷地瞧了廖嬷嬷一眼,半晌,却笑了,“来人,将这两个趁主子不在便敢作乱的贱婢捆了,押至正院,等候娘娘发落!”
顿时,几个婆子便一道冲上来,用早准备好的绳子将二人结结实实地捆了,又用了擦锅台的抹布将二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直将二人噎得恶心反胃,这才觉得稍满意了些,便一路拖着二人去了正院。
永安王妃赶了许多路,不过将将回到府里,瞧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觉十分厌烦:“这些东西,实在叫我难以下咽。”
实则廖嬷嬷能在永安王府伺候膳食多年,自有一番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