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点点头，“我知道他的，他是墨家的家主。”
元道说着，拉开凳子坐到竹桌的另一面，看着朝歌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就算你不是圣女，我也会一一告诉你的。”
“你几岁了？”
朝歌看着眼前的人，他毛发旺盛，肌肉强健，身体看上去正值壮年，可刮掉长毛的脸，却是沟壑纵横，像晒干缺水的橘子皮一样，让人无法分辨他的年龄。
元道摇摇头，“活了太久了，都不记得了，反正是墨家这些人还没到这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墨千玦眸光一暗，补充道，“墨月这一支脉，是六百多年前到这里来的。”
朝歌咽了咽口水，震惊的眼神从墨千玦身上移到元道身上，“也，也就是说，你起码活了六百多年了？”
“都这么久了吗……”
元道眼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淡然了，“时间真是太快了，那些事好像还历历在目啊……”
朝歌皱眉，“所以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是圣女？”
“跟她有关，但这都是我自愿的。”
元道的视线落在竹桌上的茶杯里，茶杯里一圈一圈的涟漪，好像记忆的漩涡，把他吞噬在其中。
“当初我年少负盛名，难免傲气，一路从边域到都城，挑战各路有名号之人，虽有败绩，但总归是胜得多，这便让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所以当看到募志士闯千殇山的时候，我便报名了。”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元道说着，皱了皱眉头。
“我们以为进山就是寻仙果找灵兽之类的，但没想到踏入千殇山后，等着我们的就是无尽的地狱，上万人都死在了这片山里，他们的血啊，把草和树都染成了红色。我们七八个撑到最后的人，才知道那个招募我的人进千殇山是为了找一条黑龙，说黑龙里储存着圣女的记忆。”
墨千玦和朝歌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猜到了，元道嘴里说的黑龙就是那条小蛟龙，而圣女的记忆，应该就是黑龙给自己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