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坐在床边,握着夙星月的手,扭头看向朝歌,那居高临下的神态,倒是把他的太子范儿拿捏得正好。
朝歌垂眸一笑,再次抬眼的时候,眼中不见怯懦,眸若清泉。
“意思就是,大姐姐要么是走路不长眼,掉进了湖里,要么是因为正妃变侧妃,心里气不过,跳湖寻死,我这么说,太子听得明白吗?”
话一出,屋子里静悄悄的,别说余谷他们了,就连周稷和夙星月都吓得愣住了。
能把这么冲的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傲气的资本,一种是脑子缺根筋。
周稷自然以为,朝歌这是脑子缺根筋,绷起脸,沉声道,“世子妃说话还是过过脑子,当心祸从口出!”
“说起这个,我倒是还想帮大姐姐多问一句了。”
朝歌完全不管周稷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口,“怎么这说好的正妃,最后居然变成了侧妃呢?太子殿下如此行事,想必家父,夙大将军定不会答应吧?”
明明说着坠湖的事情,朝歌有本事把话扯到这正妃之位上,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朝歌弯唇笑着,好像方才那些话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客套言辞。
反应过来的周稷,看向朝歌的眼神里喷着怒火。
本来这位世子妃真的是白目至极,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清,可现在看来,她与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的形象可对不上号!
她这话,讽刺了夙星月,打了太子府的脸,又刻意提侧妃的事情,挑拨自己和夙星月的关系,和夙家关系。
若真是故意为之,那可真是好深的心机!
“放肆!”
周稷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除了朝歌其他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你放肆!”
朝歌才不怕他,眸光一凛,眼神冷冽,站直身子,开口像换了一个人,“想摆太子的谱儿,你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
朝歌这一开口,周稷才反应过来,就论尊卑来说,太子府是在永安王府之下的,自己也该叫眼前这人一声叔母,刚才那句已经是不敬了。
毕竟是能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能屈能伸算是必备的技能了,就算心中没把大将军府放在眼里,更没把这个比自还小几岁的人当成长辈,周稷也并不会在明面上给言官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