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退出了房间。
秋棠端起桌子上的雕花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小白瓷碗中的碧螺春色泽银绿隐翠,茶芽幼嫩,便是不懂品茶之人也看得出其中不凡。秋棠捏着牙白小陶瓷杯微微晃荡,嫩芽儿自小碗儿中轻轻晃动。
片刻之后木门打开,来的是一位身形矮小干瘦的岁数极大的老人,老人一袭金丝黑衣,极为单调,但若是懂行的人看见了,怕是会大吃一惊,老人身上的这身黑衣,用的乃是旧西蜀苏州锦缎,缝织手法也是出自当年旧西蜀皇宫中秀女之手。便是桂春坊八楼的地毯都比不上这位老人身上的不料,虽同是出于旧西蜀苏州,但做工却有天壤之别。当年桂春坊中的地毯便是秋棠带来的。
六十年前太奉皇帝御驾亲征,十五万秦州铁骑兵临西蜀国门,皇帝皇后先后战死,旧蜀宫中凡是能动弹的活物儿皆被斩杀殆尽,宫中秀女自然也死于其中,此后这种缝织手法也绝迹世间。
金丝黑衣老人望了一眼门外后紧闭木门,坐在秋棠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碧螺春,说道:
“今日怎上这里来了?”
“想师父了嘛。”
秋棠笑盈盈说道。
黑衣老人面色肃穆,不带一点儿笑意说道:
“说,说完赶紧离开这里。”
秋棠也收起笑意,对着老人说道:
“唐钰应是察觉到我了。”
“唐钰?今日回长安那个唐家长孙?”
秋棠点头。
“他是怎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