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明舒一见陆徜就如获大赦般松口气,也不管外面下着雨,跑出屋檐冲到了陆徜伞下。
陆徜将伞往她那一歪,明舒拽着他袖摆道:“那人说是咱爹。”
“嗯,我听到了。”陆徜把她往身边拉近一些,伞不大,即便再偏向她,也会淋到些雨。
“可咱爹不是牌位吗?”明舒向他嘀咕。
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曾氏和陆文瀚听到。
陆文瀚神色不自在了。
“我也不知。”陆徜边说边与明舒走到自家屋檐下,把明舒和曾氏都往门内一拎,自个儿把在门口,将伞收起,在地上用力一甩。
飞出的水珠溅到陆文瀚身上。
陆徜也没道歉,只淡道:“学生家中还有要事,就不招待陆大人了,陆大人好走。”
语毕,他转身进屋,当着陆文瀚的面,把门“砰”地关上,上闩。
陆文瀚险些被门砸到鼻子。
想像中父子父女相认涕泪交加的场面并没如期而至,儿子太冷静,女儿在说风凉话,连句骂他都没讨到。
这对儿女真是半分脸面也不给他这尚书令。
像谁?
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
屋外下着雨,房门紧闭的家中光线浅淡,气氛有些凝滞,谁都没开口,明舒和曾氏只看着陆徜把雨伞放好,在门口蹭干鞋底水渍。
曾氏看着儿子不言不语的模样似乎有些无措,她瞒了儿子十八年,没想到竟在今天突然爆发,连一丁点缓冲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