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梦啊。”他终于艰难的开口,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他应该向她道歉,“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对,你说的对,是我们太不理解你了。”
“已经不重要了,本来理解我的人就不多!”思梦淡淡的语气,把爸爸给噎住,她一向对他是客气的恭敬,像是这样不客气的语气还是头一次,这是他最担心的情况,就像是她对她这个爸爸死了心。
“我想下学期在外面住,你能在学校附近给我租一间房子吗?”她终于看向她的父亲。
“租房子?”爸爸的心里像被一片轻薄的玻璃划了一下,他的女儿果然要离开他,不再给他弥补的机会?“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怎么放心?”
“我已经长大了,上初中起就从十五公里外的县城独自骑车回家,所以您不用担心。”
爸爸再次被噎住,他的女儿一直是在自己的关心外独立长大的,自从四岁多以后就过着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她能成长成这样普通的女孩子,没有过多叛逆,已经是要感谢她强大的自觉性和独立性,他的确无法具体的知道这十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下学期课程会很紧,租住在学校附近也方便我专心学习。”感觉到了爸爸的尴尬,思梦又不忍心的补充道。
“好吧,我回去会帮你找找。”爸爸只好黯然的答应。
到了下午三点多,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庄,思梦悲喜交加的看着窗外,家家户户贴着崭新的门花,院子里或是门口都撒了一地的鞭炮屑,空气里还弥漫着**味。
由于天气寒冷,庆祝完新年的人大多都躲在家里搓牌打麻将,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在一家红色大铁门的院子前停下车,门没有关严,思梦整理下思绪,下车跑进去高声大喊:“波宁,张波宁,出来迎驾!”
屋子里欢闹的声音几乎可以称作是划破天际,等思梦喊破嗓子才有人打开门出来看,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是张波宁的妈妈——兰姨,因为她和思梦的妈妈可以说是闺蜜,思梦一直叫她姨。
她看到思梦眼前一亮,高兴的应过来:“梦梦?你咋回来了?”
“放寒假,想回来看看我姥姥和妈妈。”思梦扑到兰姨的怀里,“兰姨想死你们啦!”
“啥死不死的,大过年说这不吉利话。”虽然这么说,兰姨还是很高兴,见到思梦的爸爸进来,忙引进屋里。
“自从你家电话断了联系后,波宁那死小子整天哭着喊着要去找梦梦,如果不是不知道咋过去,可能这个寒假就不会留在家里了,现在正在屋里和同学闹着,我去叫他!”
“别,兰姨,我过去!”思梦俏皮一笑,自己过去开门,她对于这个家的构造就像对自己家那样熟悉。
打开门屋里面男孩子的吵闹声立即钻进耳朵里,一屋子七八个男孩围在一张桌子上打牌,挤得只差没有两两叠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