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刑问天怔了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刑善垂下眸子,没再跟刑问天辩驳什么,而是向他拱了拱手,迅速退出了他的书房。
等到刑善回到胡不喜的房间门口时,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胡不喜身上的创面太大,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干净的。
望着里面的下人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刑善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可是一直到最后,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过似地。
顺天府、禁宫、皇权,每一样都是他琢磨不透的,明明他一直身处其中,可却总是像个局外人一般,好像在以他愚蠢的视角,凝望着这个世间的一切,既现实又无力。
也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柳清欢才满头大汗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阿喜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幸好那大夫医术不错,总算帮她处理完了所有伤口,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着就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到柳清欢的安慰,刑善压下自己心头的烦恼,主动向她问道:“大夫有没有说,阿喜身上的伤势会不会留疤?”
听到这个,柳清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诚道:“想不留疤的确是有些困难,但一切还要看阿喜的体质,回头我求你爹去太医那儿弄点珍贵的药材,说不定能治好呢?”
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刑善不由苦笑了起来,他伸手揽住柳清欢的肩膀,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说不定能治好呢?阿喜她是习武之人,身上有疤就当勋章了,没什么大碍的。”
看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柳清欢顿时有些担心,“阿善,你没事吧?”
刑善摇了摇头,目光从浑浊渐渐变成坚定,“没事。”
既然无力改变,那他只能学会接受,他相信这个世界不会永远都是这样的。
总有一天,他能凭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地改变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