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温姑娘在啊,”霍以暄走到床前,连连摇头,“人家大清早来包汤圆,就是来看你睡回笼觉的?哥哥我也不想操这份心,可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温姑娘刚才都问我,你是不是一直这么爱睡觉!你……”
“暄仔。”霍以骁叫道。
霍以暄瞬间就停下了长篇大论:“暄仔就暄仔吧!暄仔现在是来催你起床的!”
霍以骁肩膀颤颤,噗的就笑了。
笑完了,他只当没看见霍以暄一言难尽的神情,慢慢悠悠地起身,一面束发、一面问:“温宴还问你什么了?”
“也没什么,”霍以暄想功成身退,挥了挥手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转过身来,道,“对了,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
霍以骁抬眼看过去,以眼神询问。
“她问,我和惠康伯世子、太常寺卿方大人家的几个儿子熟不熟,”霍以暄道,“我说认得,但不熟。”
“哦。”霍以骁应得很随意。
霍以暄看他那样子,心说骁爷怕是压根没记起来,方家那几兄弟谁是谁。
“我先回去看书了,”霍以暄又道,“你别晾着温姑娘不管,我们在临安城也待不了多久了。”
霍以骁左耳进、右耳出的,入净室去了。
帘子落下,霍以骁的神色亦阴沉了下来。
眸子里再无惺忪,深邃得仿若见不到低。
倒水、绞帕子、擦脸,一连串的动作有条不紊,与平日似是没有任何不同,但若叫霍以暄和温宴来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霍以骁在发脾气。
霍以骁从净室出来,霍以暄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