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渊给白仙倒茶,坐在一边,“没想到能在这山海关遇到故人,理应小酌几杯才对,
奈何钱财无多,倒是不能。”
白仙没让他把话说完便凭空拿出两壶好酒,放在桌上,郑文渊见怪不怪,笑了一声,掀开盖子,闻着刺鼻的酒味。
他往日里修身养性,不沾酒,甚至女色也少之又少,身为首辅之子,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然而,先帝驾崩,一切都变了。
“咕噜咕噜。”
酒味入喉,却显得辛辣难耐,郑文渊忍着这股刺激脑袋的味道,“好烈的酒。”
说话却是带了一分醉意。
白仙静静观看着,郑文渊倒是运了下体内的浩然之气,将酒意驱散,摇头,“白道长,此番遇到你,却也是故人,
这朝堂变故,又有几个故人,真是讥讽。”
白仙笑笑,世人为权力争斗,本就如此,胜者,万人庆祝,追捧,败者,无人问津。
郑首辅的事他也知道。
荣和帝驾崩没多久,便被汉王剥夺了爵位官职,以谋反罪夷三族,在荣和帝的权力构架中,郑首辅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罪名很简单,任由先帝听信奸臣谗言。
误国误君。
不意外也不惊讶,总得有人为失败的决策背锅,郑首辅无疑是那可怜人。
惊讶的是,郑文渊居然逃了,若不是曾经见过几面,记住他的气息,白仙还真不敢确定,这是当年朝堂上志得意满的人。
现在的郑文渊,蓬头垢面,说是学子,倒是更像是一个不修边幅,落魄的中年书生,给人一种中年失意感。
也或许是这样的第一直觉,这人才没有如同郑首辅那般,为国而死。
死后徒留骂名一片,缔造出盛世的人,也成了为这盛世破灭的背锅侠。
“世事皆如此,争权夺力也好,角着也罢,想成为那执子天下的棋手,便要学会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