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很大,却清晰郑重得像是要刻在人心上一样。
宋湘望着微弱烛光里的帐顶,嗯了一声。
“我的账簿与库房的钥匙,还像从前那样,都放在衣橱最底下那层暗柜里,回头你自己去拿便是。你是我的当家人,前世是,这一世还是。
“倘若你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男人蠢,做不成你肚里的蛔虫,有时候,便请你多担待点。”
宋湘侧了下头,看到他侧对着她这边的双眼亮晶晶的。
静顿片刻,她转回来复看着帐顶,说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要‘一定’!”
宋湘不耐地翻身背对他:“知道了!”
身后这才传来满意低哼,而后也有手把滑下去的薄被替她掖好了。
……
晋王妃昨夜出了燕吾轩,心里并未轻松下来。
回房后英娘看她神情不佳,也不敢多扰,交代素馨她们好生侍候着,便就退了出去。
因着翌日早上还要喝新人敬的茶,王妃照着平日时间歇了,早上起来眼窝泛青,不免敷多了两层粉。
刚放下妆奁,晋王就来了。
陆瞻携宋湘先往承运殿来行礼,却说晋王去了栖梧宫,留下话让他们直接去栖梧宫即可。
到了晋王妃这儿,果然二人衣冠整齐端坐在上首,已经等着了。
奉茶这里倒没什么不妥,只是宋湘看到王妃眼下脂粉也藏不住的晕影,留了心眼。
回到房里,她问陆瞻:“母妃看起来有些形容憔悴,你可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