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总是带着率真活泼笑意的面容上,竟平白添了几分伤感忧郁。
两人半靠在罗汉床上,中间不过隔了一个矮矮的小茶几,上面放着蜜饯果子和一盘已经切成小块的蜜瓜,上面插着牙签,很是方便入口。
顾初月准备拿一块,哪知一抬头,就瞧见小表姐这副模样,眉眼似是泛着愁色。
她挪着身子往前坐,好奇的同样趴下身子,下巴贴在茶几上,“小表姐,你怎么了?”
言可辛叹了口气,“你不明白。”
一向不知愁滋味的小表姐竟开始说这样别有深意的话,越发引得顾初月担忧。
从未经历愁苦的人,一旦经历,变是毁灭性事件的发生。
可小表姐最近唯一的愁,唯有一件事情。
就是婚事。
她小心的问:“是不是因为言二伯应下的那桩婚事?”
言可辛将脸埋进了臂弯里,“我不想嫁过去,也不想爹和娘整日的吵架,但我听茴香说,爹和娘现在整日的吵,爹已经不去娘的院里了,娘也写了信,命人递到了外祖家,我很想舅舅他们,但是我不希望他们是因为这件事大老远跑到都城来。”
正如言闻一先前所说,言二夫人黄氏家中兄长众多,那一辈里,就黄氏一位姑娘。
别人家重男轻女,偏偏他们家,重女轻男。
最疼爱的妹妹只生了一位姑娘,言可辛自然而然成了外祖家就她这一辈里,最受宠的姑娘。
还有一群相貌堂堂的表哥,是都城里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顾初月伸手,轻轻放在她的胳膊上,“小表姐,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若是要说亲,那孟老太尉的什么重外甥势必要进京来,言二伯不了解他的人品,咱们便要他好好看清楚,亲口,否了这门亲事。”
言可辛抬头,眸中闪着希冀。
她轻声道:“人总要向前看,才能发现解决问题的方法,若是停滞不前,只会越发的伤感,那样于问题本身,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