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顾青绍还是没有回来。
宋老夫人笑着说“实在是没脸皮再蹭晚膳”,便带着宋英一同回了府。
客不送客。
言家两兄弟依旧留在正厅喝茶。
送走了宋老夫人后,王氏又去大厨房开始招呼晚膳,毕竟瞧这意思,言家那两位也是不得走的。
走在花园小路上,鹅卵石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顾初月挽着二妹妹,一步一步的踩在隐约可见的鹅卵石铺成的花纹上,另一手扬起,像是在冰面上游走的小鸭子。
她看着闷闷不乐的二妹妹,宽慰道:“你别听宋英说的,他说话没个准儿,仲庭表哥在都城守卫军几年,从一个小小的守卫兵升为副统领,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可见是有真本事的,可见是足以服众的。”
顾芳菲还是垂着眸子不做声。
她轻声又道:“军营里多是血性男儿,若是突然空降个正统领过去,还是平日里名声不太好的,怕是都难以服众,你就放心吧,仲庭表哥的地位没有那么好取代的。”
顾芳菲也学着大姐姐,一步步的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花纹上,垂眸道:“那个呆子才不会比得上仲庭表哥呢。”
“呆子?”她停下来,好奇的问。
“就是宋英。”
“那你为何要叫宋英呆子呀?”
说到这个称呼,顾芳菲没忍住笑意,“那日小公爷和云敬表哥来学士府,我帮忙招待,后游花园时云敬表哥叹了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小公爷便问了句云敬表哥怎么会喜欢梅花这种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云敬表哥又答‘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这下彻底惹恼了小公爷。”
“他不恼谁恼,本就听不懂,偏偏云敬表哥兴致一来又不带停歇。”
“可不是,后来小公爷一挥袖子,又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