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黑,却似是天真无邪并不知话中意思,“表姐说的有理,但是我想姨娘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表姐一直伤心的样子,也会希望表姐多出去散散心、脸上常带笑容不是,到时候姨娘瞧了,说不定心情一好,病也就好了呢?”
她继续提议:“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边喝腊八粥,边约着小厮给咱们打包几份带回府,给爹爹祖母们都尝尝,表姐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顾明远见她们姐妹情深,希望丝娆能多和自己的女儿们走动走动,这样也能多加熟悉些,不必这么客气拘束。
“丝娆,初月说的不错,你一直住在老家,定是还没游过都城的腊八节,你们女儿家,一直养在深闺也是不妥,又正好已出了守孝期,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初月好好去玩一玩,多结交些朋友。”
叔父都这么说了,文丝娆再不应下便说不过去了,只好道:“既然如此,便劳烦初月表妹了。”
顾初月一改刚刚哭的凄惨的模样,笑道:“表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可是生疏,咱们姐妹们日后一起出去游玩的机会多的不得了,要是表姐每每如此客气,妹妹我着实会不好意思。”
文丝娆压着眉眼,自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时辰不早了,顾明远虽然今日休沐,可该处理的事情并没有减少,又嘱咐了大女儿几句后,便出了菡萏堂。
而文丝娆因着已经接受邀约,只好去了厢房换衣裳。
外厅之内,只剩顾初月几人。
珍珠愤愤不平低声道:“小姐,你看表小姐说的话,句句夹针带刺,况且上次的事情,本就是她的错,现在却轮到小姐来道歉,老爷还护着她,真是气死奴婢了!”
顾初月笑着安抚,从桌上拿了几颗花生剥着,眉眼冷意盎然,“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气的,刀已经准备好,咱们今儿不就是要把文丝娆的脖子给按过去才来的吗?”
珍珠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气不过。
恰时,阿离匆匆进来,福了福身子后,便同小姐耳语。
顾初月垂眸,轻轻捻去花生外的酥脆红衣,声音如不可闻似的,“今儿腊八,明儿腊九,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