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氏又补了一句:“青绍在信中提到,定是能在初月生日前回来,还让儿媳替他向祖母请安呢。”
老夫人笑道:“青绍是个孝顺的。”
顾初月一直惦记着洛阳的樱桃干,杏眸一挑,拖着好笑的音调,“那我可就等着弟弟的生辰礼物了,若是忘记,回来后我定不理他!”
这话一出,逗得老夫人嗔了她一眼,笑骂道:“这丫头原是一直在惦记这个,真是个馋丫头!”
王氏也跟着捂唇轻笑。
屋中气氛有所缓和,一丫鬟趁着没人注意,溜着门边进厅,绕到了常妈妈身后同她耳语。
常妈妈又学与王氏听,王氏手持绢帕点着唇边,轻声道:“让人在菡萏堂门口守着,一旦见着老爷,立刻将人请来。”
王氏努力维持着面容上的笑意,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变浅。
顾初月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不留痕迹的收回视线,继续拿着蜜饯果子逗弄小白。
她大概猜出这丫鬟来禀报什么了,这时候能影响王氏心情的,只有她那老爹的去向了。
定是派人过去请,要么主动不来,要么被拒门外没见着人。
按照他老爹的脾性,她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正如顾初月所想。
王氏不免暗暗叹气,没想到菡萏堂那位是铁了心要打老夫人的脸,竟早有准备,派了丫鬟在外守着,将求见的丫鬟一概挡在门口,不让进去。
派出去的丫鬟连老爷的面都没见着。
老夫人面色依旧,可眸色却早已不覆笑意。
王氏怕老夫人。
王氏更怕老夫人不高兴。
当年若不是她早已生下青绍,老夫人觉得长孙生母不该为无名分的女子,她又表现温良恭俭,否则,莫说被老爷扶为继室,就是连个妾,她都当不上的。
老夫人的雷霆手段,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