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吃着糕点,眼中淌着泪水,偏偏还越吃越快。
就连芳姑看了都拿出绣帕捂唇笑了许久。
去言国公府入学,老夫人已经派人去知会王氏了,王氏一听,有这样一位大儒可以指点自己的女儿,她当然是高兴的。
王氏一下子就忙碌起来了,要准备给先生的束修,小姐们学习的书箱,难免闹出动静,消息不胫而走,菡萏堂当然也知晓了。
文姨娘斜靠在床壁榻上,文丝娆则则端勺喂着汤药。
整个内室都弥漫着一股苦药汤的涩味。
文姨娘抬眸,正好瞧见内室门口屏风后露出来的墨色衣角。
她握住了文丝娆的手腕,气息虚弱:“听说言国公府设了小学堂,初月她们都要过去,一连就去几日,先生严厉,两个姑娘如何吃的消?”
文丝娆一张脸上满是羡慕:“听闻这位先生博学多才,娆儿以前在乡下学堂,老师都只教些浅显的诗句,并未教给我们深奥的学问,两位表妹能去学习,真是一件幸事。”
文姨娘双眸含泪,哽咽道:“娆儿如此爱读书,都是姨祖母没有能力送你去好学堂读书,让你从小就在乡下受苦,呜呜……”
“姨祖母别这样说……”文丝娆垂着眼睛,“娆儿能在洪涝之后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有一个尽孝的机会,多亏了姨祖母和表叔的恩德,娆儿没齿难忘。”
文姨娘叹了口气,“娆儿,要不要姨娘去求一求老夫人,求她发发善心,让你也能一同去长长见识?”
文丝娆小脸惨白,“姨祖母……还是算了吧,上次因为娆儿的疏忽,已经被芳姑姑骂的……”
她咬着唇瓣,屋中传出细碎的哭声。
过了半晌,这才继续道:“您若是因为这事再去求老夫人,在别人眼里,娆儿真的就成了一个妄想攀附权贵不知廉耻的女子了。”
说完,她捂面哭泣。
文姨娘也跟着哭了起来,委屈道:“你初来学士府,哪里知道弄墨斋是何情况,莫说你了,就连我也不知六皇子要长期在学士府学习,原本是你一片孝心,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蓄意勾引呢……呜呜呜……”
文丝娆听这话,很是讶然,明明是姨祖母告诉她六皇子在弄墨斋上课这个消息的,怎现在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