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蕊察觉到了她的不对,轻声唤道:“老前辈,你是怎么了?”
太后也觉得奇怪,上一次女儿先是瞒着皇上的情况,后来和盘托出,这位神医也从未见过自己,可她这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如今全明白了。”
裴七娘喃喃自语,一副失神的模样,沟壑纵横的脸上竟溢满了痛苦。
她后退两步,撞得身后的多宝格上的长颈瓷瓶哐当一声落了地。
伺候着太后的秋叶脸色都白了,这可是太后最喜欢的瓷瓶了,冬日里插上两三支梅花,最是赏心悦目,而且这还是先皇赐给她的。
如今这位……
韩蕊也跟着白了脸,生怕母后发怒,她当然知道这瓷瓶对太后的意义,可惹恼了裴七娘只怕是整个京城都要陷入腥风血雨中,倒是一个瓶子没什么大用,即使它再珍贵,可跟人命比起来依然是一文不值。
“不知裴前辈这是怎么了?”
太后疑惑的问,仿佛根本不在意那摔碎了的瓷瓶,即使是自己格外喜欢的。
韩蕊回给她一个不知道的眼神。
她真的不知道啊,明明之前还放荡不羁呢,这这么见到母后就这般的神情大变,难道两人从前认识,还有仇怨?
各种猜测都在脑子里滚动,她注意到裴七娘看太后的眼神有些不善。
顿时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母后,看来裴老前辈不太舒服,儿臣先带着她回去了。”
秋菊已经传了轿撵来,从昭阳宫回去,二人的轿撵并排着,韩蕊时不时的看过去,只能看到裴七娘的侧脸,她紧紧的抿着薄唇,视线锐利的落在了前方,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韩蕊心中一沉,毕竟这跟自己料想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