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吉岛回来的那天,是个阴霾天。我和陈霍伊一下飞机,又拎着行李去医院看张轩了。
考虑到张轩才做完手术,肠胃除了稀粥旁的也吸收不了。
陈霍伊还在普吉岛的时候,就打电话借用了他香港亲戚家的保姆,煮了一锅非常讲究的稀粥。为了补气,光是米就用人参水泡了两个小时,然后用小火熬出来了这一锅稀粥。
我们人到了医院的时候,张轩正迷迷糊糊地睡着。
小娄看到我俩,笑了笑。拍了拍陈霍伊的肩膀就同我们告别,赶着回学校处理事情了。
我将加湿器调小了些,又整理了一下张轩盖在身上的被子。陈霍伊更自觉,将病房里堆积成山的鲜花该扔的扔,不该扔的也扔了,最后只留了一束清新的百合在那里。
然后,我俩就陷入长期的沉静中,耳畔几乎能听到钟表走字的声音。
护士走进来换点滴的时候,张轩也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陈霍伊一眼,有些虚弱得笑道:“你们来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护士走到他的床边。看着又一大瓶点滴被挂在铁架上时,心像被抓了一把,闷闷的不畅快。
护士带着温暖的笑,亲切地问道:“你醒啦?可巧,这瓶刚挂完。”
张轩缓缓点了个头,回复道:“多谢。”
护士转过头又对我道:“哎,换人了吗?经常在的那几位家属呢?”
我拍拍胸脯,自荐道:“哦,我也是家属。有什么事么?”
护士将滴空的药瓶收了起来,回道:“挂完一瓶水就要扶着病人去排便的。你一个小姑娘家,有力气吗?”
我尴尬了两秒,就见旁边陈霍伊站了起来,对护士道:“我来就可以。”
啊,真是中国好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