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娄体贴得将门关上,并示意我不要讲话。
我用手掌擦了把眼泪,就挤到床边上,看着护士将挂水的针头刺进了张轩白得一眼就能看出经络的左手背上。
直到护士将挂点滴的所有设备运走,我还站在床边上,动不动就抽一下,全身发冷。
张轩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我:“菁菁,你怎么来?今天不上课吗?”
我心想,先管好你自己身体吧,还来管我上不上课。
张轩笑了笑,用没有挂水的右手抓住我的手肘,抚慰得拍了拍。又对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的方大千道:“大千,麻烦你先送她回学校。”
我停止留眼泪,抗议道:“干嘛?这块地我还没站热呢?干嘛赶我走?”
张轩一如既往得对我的野蛮表示宽容一笑,解释道:“我马上就要睡了,你站着哭哭啼啼的会吵到我。”
我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方大千拎着包,也走到我身边,示意我道:“走吧,晓菁,这里有小娄他们。”
我是健忘,但也不会轻易忘掉胸口的大石,追问道:“老张,你得的什么病?严重吗?”
就是这样,问小娄的时候我说的是能不能治,问张轩的时候我就不敢说出这些词眼了。
张轩睁开了眼,一贯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白得吓人,黑瞳淡淡的仿佛染了灰。
不过他看着我的时候,还有着往日的精神。
“就是一般的普通外科手术,术后恢复的时间会长点,但会痊愈的。”
我怀疑得看他一眼,不确定道:“你没骗我?”
张轩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望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套,一字一句得回复我:“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