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谢衣脸色苍白,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了。
元阮抬着酸麻的手指在他脑袋上翻了翻,在后脑勺和额头都找到条伤口,额头那道估计是被石头尖角划的,白肉外翻,又被雨水泡着,看着就吓人。
至于后脑勺那处,元阮没敢仔细看。
她拍了拍秦谢衣的肩膀,低声道:“喂,你干嘛要下来啊。”
回答她的只有树林里啪啪哒哒的雨声。
行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谢衣衣服比元阮完整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叠在她身上砸下来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这人外套都一丝不苟的将拉链拉到了脖颈处。
元阮扒了他的衣服,摁了摁对方的几条骨头,秦谢衣连个哼哼都没有,大概是没什么大事。
她将被挂得破烂的衣服重新给他穿好,架着肩膀将人提起来。
腰酸,腿疼,没意识的秦谢衣又死沉。
元阮被压的一膝盖磕跪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吃什么长大的。”她吐了口气,在半空被砸那一下的时候就觉得秦谢衣沉了,现在又体验了一遍。
做了好几次准备,元阮牙都快咬碎了,才将秦谢衣大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背上。
她抓着身边的白杨,指尖血肉翻滚,是这一路滚下来时的为了抓东西固定自己抓成的。
“姑奶奶我从小吃石头长大的!小小一个、一个秦秦、谢衣算!什么!”她咆哮一声,“啊——你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
元阮驮着人一路走,双腿都开始打颤了,才隐约触碰到山壁,并在凹陷进去的地方勉强躲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