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瀚偏过头走上正路,温漾也回过头,心想着怎么回事,钱不够吗?
他们继续保持着这样一前一后的关系,绕着湖岸慢悠悠地走。
工作日,卢塞恩湖旁的路人不多,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是推着婴儿车的妈妈。湖边有许多木质的长椅供人歇脚,温漾有些累了,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下,用余光往后瞟,瞧见封瀚也跟着停下。他把吉他抱在胸前,靠在一根灯柱上,很虚弱的样子。
好像就要走不动了。
温漾想了想,从挎包里掏出一枚小饼干,放在长椅上,站起身,继续走。
封瀚盯着椅子上的饼干袋子,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肯定是暴露了……但是这次她没有凶凶地赶他走,还贴心地留下了小饼干……封瀚赶紧掏出手机照了照镜子,瞧见自己那副憔悴的白馍馍脸,忽然福至心灵。
难道最有用的是苦肉计?
眼看着温漾又走远了,封瀚连忙捡起小饼干追上去,他不敢离开她太远,漾漾听不到,未知的危险太多了,跟着保护才能放心。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温漾走两步,就在凳子上扔一块小饼干,封瀚颠颠地过去捡来吃。有路人注意到这个现象,惊奇地看着他们,封瀚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像被可怜的哈巴狗儿,心里却是忍不住的甜滋滋。
哈巴狗就哈巴狗吧,和舔狗一样都是狗,也没什么区别。
温漾扔着扔着就累了,她手伸到包里摸了摸,一块都没有了,心想着封瀚也该吃了个半饱,便合上了挎包的扣子,不再管他。
温漾又寻了处有阳光的座位坐下,在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卤鸡爪和一个装垃圾的小纸袋。
其实她有两个卤鸡爪,但是就是不想给封瀚。
……封瀚意犹未尽地吃完最后一块饼干,瞧见他的小公主忽然停住了,很享受地坐下来吃鸡爪。
原来她口袋里有肉,就是不肯给他。
封瀚伤心一瞬,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席地坐下来,歪着脑袋看她吃东西。她吃东西也慢悠悠的,鸡爪子啃得很斯文,坐姿端正,好像在看一出音乐剧,鸡爪应该很香,她吃得眯起眼,封瀚忍不住也跟着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