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筱镜笑得得意,说:“这千两黄金算是萧某的谢礼,多谢陆兄与夫人的照顾。”
他只说照顾,并不提救命之情,在司徒筱镜眼里,他的命可不是千两黄金能买的。
“萧兄无须这般多礼,”陆宥真打心底不想与他扯上关系,最好他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别留下半点云彩,“我能与萧兄相识也算有缘,哪能用此等俗物衡量。”
陆宥真再三推辞,司徒筱镜也就不再勉强,只反复强调若有任何事尽管找他,还特意留下一枚小巧的玉质令牌作为信物。
陆宥真推脱不过,只能收下,心道把玉牌藏起来不用就好了。
司徒筱镜就在陆宥真和苏溪的目送下大摇大摆离开了三七胡同。
“这人真好笑,刻意隐瞒了真实身份,叫人怎么去找他?”苏溪嘲讽道。
谁知陆宥真却笑着说:“这你可冤枉他了,京城里确有萧镜这个人的,他只在城中开了一家客栈,但却很有名。”
“哦?什么客栈?”
“集贤居,”陆宥真答道,“集贤居就在太学宫附近,只接待进京赶考的学子投宿,集贤居内每日都有斗诗斗文的事发生,若是有足够的运气,还能引起太学的学官注意,对仕途大有帮助。”
伴月国的科举制度才实行了两朝,还有许多旧有的用人制度仍然保留着,比如察举、征辟。
朝廷一边鼓励平民走科举入仕,一边又不愿废除察举制度,给了许多没什么才学的人钻空子的机会。
有些人自知资质不足,又无门路,便会来集贤居,雇枪手做好文章,再由他们当众吟诵出,好借此引来官员们的注意,再奉上金钱与忠诚,很容易就能得到被推荐的机会。
这样得来的官职虽不如科举上榜来得好听,可到底是官,若是傍上的人大有来头,青云直上也不是难事。
四方城前知府吴池的堂兄弟吴明便是用这种方式引起二皇子的注意的,不过吴明聪明的选择留在二皇子身边做事,将族弟吴池推出来到地方上做官。
兄弟俩相互扶持,在二皇子身边混得风生水起,要不是有人故意下绊子,吴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吴池判了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