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轻狂的司业琛,也因好奇查过她,但她就像凭空出现又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找不到任何半点轨迹,连把她塞进军中的那个长官他也去问了,可没有答案。
一别多年,如今再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清雅的倾城色,让人心之所动。
司业琛双手执盏,冲他扬起,凤眸璀亮:“秦素,好久不见。”
她那个时候叫秦素,是那批被特殊训练的军人里,年龄最小,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他们都喊她素素,有时候会调侃她,到她独来独往的很不合群,包括那张小时候就很漂亮的脸蛋,及那惊艳才绝的天赋,跟她名字里的“素”半点都不相符合。
起初,所有人都看不上她,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又是女孩儿。连当时的军官都说她来就是送死,没人明白,那个姓秦的为什么开后门也要把一个小女娃给塞进这种魔鬼训练里。
但接连的训练,让他们打脸,惊艳,甚至佩服。
时荞对他的记忆早就模糊了,酒杯相碰,笑意浅然:“你今天不会是为了找我叙旧吧?”
司业琛摇头:“自然不是。”军人都是豪迈之人,但他浅酌饮酒,一举一动都格外赏心悦目,没半点粗犷之色:“上边施压,我们司家总得表现一下不是?”
时荞掀了掀眼皮子:“那你找我是想让我支持谁,还是问我跟华瑞商会斗的结果?”
司业琛道:“你跟华瑞商会斗的结果早晚可见,但你为穆家翻案这件事的结果上边很重视。”
如果成功翻案为穆家洗清冤屈,就代表二十年前那派政权是错误的,华瑞商会代表的旧封制就会全部被推翻,从这个时代彻底消亡,无论是商业还是政权都会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这是很多人想看到的。
可也有人不想让穆家翻案,这样他们就依旧可以掌控大流商脉,财阀继续一手遮天。
他们都在张望。
时荞明白了司业琛今天约见她的原因,是想试探她现在的深浅,及她有没有十足的把握为穆家翻案。
如果有,那么就会有人支持她上诉的这个案子开庭。如果没有,这个案子会直接被上边驳反压下,甚至会连带着她一起当做叛国余孽抓了…
这个时代的枪毙,也不少见。
思索至此,时荞眸低波光流转,淡淡道:“司少将可以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还遵从旧制体系的华瑞商会,该被这个时代淘汰了。”
司业琛手上微顿,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时荞侧头看向窗外,能够看见对面屋顶未化完的积雪,藏匿其中的黛瓦欲隐欲现,有风吹过,半空写着饭馆名字的幌子猎猎作响,屋檐下的红灯笼也摇摇欲坠,还能听见几百米外那座古塔边角坠的铃铛清脆声,悠远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