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来面色一白,也顾不得去看许娇杏到底是真走还是假走,他忙手脚并用的从青苔石板上爬了起来,抬脚就往山下跑去。
此时,许娇杏早把顾春来的存在忘的一干二净了,她上了台阶就看见了一片蔷薇丛,蔷薇丛左侧是一排两层高的客堂,而右侧是大红色的庙墙。
显然,那人该是住在这客堂里的,可她总不能挨着挨着的去敲别人的房门吧。
跟了这么久也没找到那人,许娇杏心下有些失落,正打算要走,就听见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了:“用香炉熏熏吧,这衣裳上的药味儿太大了。”
这声音,是那个人!而且,许娇杏顺着声音,‘噔噔噔’的踩着木梯子往二楼跑去,果真在空台上看到了那个面色苍白,儒雅至极的男子。
眼下的他早褪了身上的道袍,只穿了一件中衣,山风袭来,吹的他墨发飘飞。如今这个季节,他就只穿了一件单衣,未免也太单薄了一些。
许娇杏蹙眉朝前面走去,立马就听见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了:“九哥,九哥,它叫九哥。”
许娇杏朝着周遭看了看,没见着什么人,倒是看到男子面前的矮桌旁正立着一只八哥鸟。
那鸟儿毛色黑的发亮,偏着脑袋将许娇杏打量了一圈之后,又接着嚷嚷道:“九哥,九哥,它叫九哥。”
原来还真是它在说话。许娇杏新奇,不由的朝着那八哥鸟多看了两眼 ,一边又缓缓地朝那如玉如兰的男子开了口:“它在叫你?你叫九哥?”
“大胆,你竟敢把我们主子当成一只鸟!你不想活了!”这时,一个身穿青色小衣,头梳丫鬟髻的女子跑了过来,待看到来人是许娇杏后,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你过来干什么,讹了我家主子的玉璧还不满足?”
“柳绿!”温润男子低呵了一句,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柳绿顿时就没了话,只是一脸不喜的瞪着许娇杏。
看吧,一个竹鼠换人家一个玉璧,就连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讹人,也不怪他身边的丫头这么想了。
许娇杏干咳了一声,厚着脸皮无视了柳绿的话,但见和煦男子的眼底略带浑浊,呈现苍白水肿状,不由惊呼了一声:“你这眼睛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你懂什么?赶紧走,别打扰我家东家休息!”柳绿满脸不喜,要不是他主子还在,她早就直接赶人了。
“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家公子该是有先兆反应的吧,先是短暂性的看不见后又缓解了,如此反反复复,最后直接导致他看不到了,你们要是再不引起重视,只怕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