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顿骂听得有些过瘾。
从安被压抑了多日的心情总算痛快了些。
眼看着小桃红不情不愿地出去,从安才感动的看着她“多亏了小姐,我这...唉...”
楚云荧尚未开口,便听见从安接着道:“他常说,云荧小姐活泼像太阳,叫人看着就觉着心里温暖。
我当时还觉着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看来,定是他才识浅薄,小姐的美好,竟然只能描绘十之一二。”
恭维的话总是好听的,楚云荧的气顺了些,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而后又看向从安的大肚子。
她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性子,素来被宠的不行,于是道:“你方才说,他的亡兄?”
从安便略微收敛了神色,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一般,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哎哎哎,你哭什么?”楚云荧见她眼泪说来就来,吓了一跳。
从安抽出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原本与他亡兄相恋,奈何家中阻碍,我们便私定终身”从安神情黯淡“我原本是要随着他回到他的家族,可谁知在路上遇见了山贼。”
“他大哥便替他挡了一下,山贼虽然退了,但他也...”从安抽噎了下,再度扑在桌子上嗷嚎大哭。
楚云荧的兴致被勾了起来,见她哭成这样,一方面有些无措,一方面有些不耐烦,只皱着眉头哄了半天,才喝道:“哎呀,你别哭了,后来呢?”
“后来,他没能挨过几日便去了。”从安捂着自己的肚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楚云荧“但我那时已经有了身孕。”
“他家里礼法森严,我与他又是私定终身,自然是进不了他的家门,可我有孕在身,也是回不了娘家的。”从安说的凄惨“这是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一点儿血脉了,我不能不要他,你说呢?”
这、这倒也是。楚云荧的眉目柔和了些“若是我,我定然也会将他生下来的。”
“他去前还在为我担忧。”从安哭泣着道:“怕我一个人没了依靠,也怕这孩子入不了宗祠。”
“礼弟是个重情义的,”从安擦了擦眼泪“他向他大哥保证,日后会看顾我们孤儿寡母...”
“他将我带回了家里,谎称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怀了他的孩子。”从安轻叹了口气“就这么,强逼着公婆叫我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