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到了几日后,这接风的宴席才摆在这皇宫之中。
从安看着镜中歇了几日脸上也有了颜色的自己,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而后将沾了朱砂的细毛软笔递给一边的萧允辰“诺?”
萧允辰莞尔一笑,替她在眉间描了只拇指盖大小的,翱翔的凤。
“皇上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从安满意的看着镜中被这一抹朱红照亮的自己,眼中满是欢喜。
因着怀孕的缘故,从安总不放心这些脂啊粉啊的,就连今日也不过是涂了个正红的口脂,以及略略修剪了下眉毛而已。
“是不是太过随意了些?”萧允辰看着她这几乎是素颜的模样,没忍住开口提醒。
从安愣了愣,又看了看镜中满头珠翠的自己,而后歪了歪脑袋。
步摇上的流苏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东旭是战败国。”从安懒懒的道,尽在不言中。
对于手下败将,还是不服气且依旧虎视眈眈的手下败将,那么客气干嘛。
萧允辰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逗乐了,笑着伸手扶她起身“也是,不过是咱们夫妻俩的手下败将而已。”
若非皇后滑胎的流言四起,萧允辰甚至不想让从安公开露面。
宴席上,两边的官员已经到齐,苟鸿风阴着脸坐在那里,表情比上次请皇上废后时还要阴冷。
他好好地闺女,怎么一送到皇宫就要出事?
这才几日,便又是刺杀又是下药的?
一边交好的官员不住地小声提醒,可苟鸿风却只是阴着张脸而已。
今日无论是吃食酒水,所过之手只会更多。
虽然不合规矩,但姜院卿却稳稳地跟在从安身后,就像是从安身边的宫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