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语气中的警告之意,陆茗瞳孔微缩。她也是女子,是新婚的正该处于甜蜜之中的妇人,当这种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到她耳朵里时她怎么可能不派人打听呢?
只是无论是谁,无论说了多少有关那女子之事,但凡当她的人问及那女子的名讳,这些人便皆住了嘴,似乎此女子的名字是个禁忌一般。
“娘娘。”陆茗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娘娘说的我都晓得,只是,可否将此女子的名讳告知,也算是了了我这段心思。”
还是不死心,从安戏虐地看着她“你如此聪慧,难道还未曾猜到吗?”
这么说,是她认识的人?陆茗的眼中满是迷茫,在片刻沉寂之后,她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小脸顿时一片煞白,漆黑的眸子中带上了浓浓的恐惧——难道是?
从安见她似乎反应过来,便对着她轻轻颔首。
“那、那此事他可知晓?”陆茗压低了声音急急开口,偷偷指了指上方。
从安缓缓摇头,将她拉起身来推到梳妆台前坐下,口中只道:“正好,我这里新来了些胭脂水粉,大嫂不妨试试?”
待看到铜镜里的自己,陆茗才见着自己的脸上惨白一片,就连那双近日来一直红润的双唇之上也无半点血色。
自家丈夫原本与皇上的妃子有过一段姻缘,这妃子还曾经给自己这位新晋的小姑子带来一段奇耻大辱。
这种事,只怕放在大戏中也不敢唱吧?
陆茗下定了决心,待等到等会儿回府后她定要封住这全府上上下下的嘴巴,安南候的世子,不过是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后又替母守孝这才误了婚期罢了。何时有过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人?
瞅着镜中陆茗的眼神逐渐坚定,从安满意地拿起手中的脂粉替她上妆。她就说自己没看走眼,这不,这个大嫂多能干啊!
从安平日虽不喜这些胭脂水粉,但不代表她不会。在她那双有些笨拙的双手下,陆茗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最起码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送离了自家大嫂,从安百无聊赖地让姜黄端着那还剩下半碟子的小方酥朝着那处充满药香的华沐苑走去。
赵乐子还在院中哼着莫名其妙的调调儿翻晒着药材,见着从安又过来,他才不情不愿地停手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竟是连见都不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