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隐约间从安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这么问过。
“皇上来过,不过政务繁忙,所以”不知是谁这么回答了她,只是后半句话从安没能听见。
只是有些恍惚的看着这寝殿之中特设的书架和桌案,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萧允辰便是在这里处理政事的啊。
第二日,宫门才开,刚成为新妇的陆茗便入宫求见。应门的宫人早得了皇上的吩咐,见着她来便引着她往坤宁宫去。
她来时从安尚未苏醒,寒烟正跪在她的床边,拿着帕子沾了热水小心的为她擦拭着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
“我来吧。”陆茗行过礼后对着满脸疲惫的寒烟低语,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少了些戒备。她曾一度提防过这个女子,也在对方耍手段时来出反杀算计过她。不曾想今日再见时却觉着她也没那么讨厌。
寒烟却摇了摇头,强忍住身上传来的困倦与疲惫守在从安身边,她眼中露出的担忧倒叫一边的陆茗看的有些愣神。
“我之前落难,是小姐忽然出现将我从那个地方带了出来。”寒烟忽而低语“给了我身份和安身之所。”
“我知道,我这般容貌和身份本不该也不配留在她的身边”寒烟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断,许是忙碌一夜太过疲惫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有气无力“所以我也曾使过一些手段,虽没能成功,但还是对不起。”
陆茗微愣,轻轻替从安掖了掖被角。
寒烟当时偷偷换掉自己做过的点心提前送到从安面前卖乖的这种小把戏,以及想要把自己挤走的那点小心思,落在陆茗眼中实在不够看的。
她不过是赶制了件男式的棉衣叫寒烟看见叫她去告状,又在自己准备的点心的半成品中稍微动了些手脚便叫这急不可耐的丫头自己蹦了出来。
比起寒烟,惯会察言观色的陆茗更了解从安。从安虽然可怜寒烟,但更清楚自己的为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寒烟来为难自己的。
不管寒烟怎么闹腾,她陆茗都是那个与人为善安分守己的陆茗。曾经的御前,如今的坤宁宫,她那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都过去了。”陆茗慢慢开口,眼眸低垂。
“比起做妃嫔,我更想像姜黄她们一般可以时时刻刻守护在她的身边。”寒烟却继续道“只可惜却没了法子。”
这回陆茗没有再吭声,只当寒烟是在放屁。寒烟于除夕夜上位,这件事无论怎么说对从安的影响都是负面的。
更不要说,自打寒烟被封为美人后,这几个月里几乎便是专宠。
“陆姐姐。”寒烟却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你说,这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