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雪芜三年前被晋王掳走的那一次我就觉得不对了,雪芜身上放有您密制的蛊毒,一般人近她身非死即伤,可是晋王却那样轻易地带走了她。”江逸影回想起之前的事,实在是蹊跷。
“而且从晋王府回来时,您的神色就一直不对,晋王...肯定以雪芜为要挟,给您开了什么条件吧。”
一阵风吹来,案牍上的的烛火摇曳了一下。
“是。”莫洵目光平静。
“所以您这大半年来疏远雪芜,是因为您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比如,你要离开我们了。”江逸影声音有些低沉。
“是。”莫洵叹了口气,“阿影,这是我的宿命,就算没有晋王,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只是苦了雪芜。”
提到雪芜,莫洵的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光里才闪过一丝悲伤。
“我不信命。”江逸影目光变得凌冽起来,里面似有一团幽深的火在跳动,“我非要救您不可。”
“你救不了我,阿影,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莫洵将袖子慢慢拂开,露出了一条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掌心的红线。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在我体内种下了蛊。”莫洵凝视着那道已经到掌心的红线,“红线已经到掌心了,我时日已经不多了。”
“那我就去找您的娘,去让她解蛊。”江逸影倔强地看着莫洵。
“她不会的,她就等着这天呢。”说到这里,莫洵轻轻地笑了。
“我这一生看似短暂,其实很是苦长,就这样结束,也是解脱。”莫洵将袖子放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了江逸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