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良学习很是刻苦,可也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怎的,这几年乡试却是屡试屡败,直至今年都二十有一了,才算是考中了举人。
他在书院中得知陆衍如今也是寄人篱下,所以便与陆衍生了几分惺惺相惜,可今日到了这伯府中,才知道,原来陆衍的身份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这几日,黄元良又通过陆衍结识了季阳,心中对陆衍便更是感激。
他虽是出身寒门,可也不是那等酸腐之人,知道自己将来若是要在官场中行走顺利,结识这些官宦子弟也是必不可少的。
陆衍却是沉默了。
陆衍前世与季阳并不相熟,但也隐隐记得,季阳的确是天顺十九年参加的春闱,那一年的主考官正是如今的户部尚书谢必行。
那一年季阳的成绩十分不错,会试便考了第六名,等到殿试结束,更是二甲第一名的好成绩。
之后更是因为谢、季两家私交深厚,仕途顺风顺水,他借着严又廷入阁之时,季阳也已经进入了督察院,官拜四品左佥都御史。
那时候的季阳已然没有如今这般的孩子气,许是经历多年的磨炼,整个人十分的沉稳,在朝堂之上更是与自己针锋相对。
自己当初若不是为了替苏家报仇,定然是不会与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为敌的。
如今,这等事情便就能避免了罢。
“溢之这是想了什么好事,竟然笑成这副模样。”季阳见陆衍始终不语,便托着脸凑上前去,“可是想起了哪家的姑娘来了。”
陆衍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伸手便将季阳推了回去:“我不过是觉得,季阁老此番安排着实是适合你,你如今这性子,倒的确是不适合在官场中行走的。”
季阳一下歪回到罗汉床的迎枕上,砸着嘴道:“你这话说得跟我爹是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