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贼一般攻城两日不克,就会撤兵离去,他们到桐城已是第二日,只要明日他们无法组织攻势,定然会撤离。”
孙先生又道,“既是三日便要撤离,那何须去触怒群贼,只需明日守得一日,让他们自行退去岂不更美?”
“孙先生此话差矣,若是不夜袭扰乱他们,明日的攻势可能更加凶猛,今日他们已攻上城头,明日怎能保证一定不会破城?”
孙先生一时语塞,庞雨又继续道,“流寇凶残,打痛了才能让他们尽快撤兵,但不能任其平安离去。
他们一路焚劫伤我百姓,自庐江至桐城,沿途村镇皆成灰烬。
属下只是一介班头,但也知百姓是衣食父母,流寇在城外杀人放火,属下怎能只顾守城保命。
以区区百人出城袭贼,属下岂不知自入险地,但为民杀贼,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
杨尔铭激动的道,“往日百姓只说庞班头平乱杀贼甚为勇猛,今日方识得庞班头之勇不在刀兵之上,而在一颗为民之心。
本官少有饮酒,但今日要为我桐城壮班夜袭勇士干一碗。”
孙先生摇摇头退在一边,少年人胸怀激烈,被人一撺掇就容易激动,这也让他对庞雨颇为不满。
杨尔铭领先下楼,门洞内灯火通明,一群社兵正在移开堵门的条石。
两人站在门洞内出口,西门街上坐满了整齐的壮丁,脸上多少有些紧张,他们见两人下来,纷纷起身站好。
阮劲、王增禄、庄朝正、何仙崖过来围在两人身边。
庞雨对几人道,“我带五名快手走前面作向导,阮劲带五名快手在后收尾,夜袭之后若有流寇尾随,都不得返回西墙,自行往西入山,山中集结地在方家那泽园,若是夜黑寻不到,便自己在山里躲几天,待流寇退去再出山来。”
庞雨对着四人道,“何仙崖留守西门,无论何人返回,不得随意开启城门,必须降下快手一一辨认,并确认周围无流寇尾随,才能开启城门,若是人少的时候,便用吊篮吊上来,城上要做好戒备。”
何仙崖低声道,“属下也想与班头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