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沈扶月总不愿意抬眸看自己。每每视线相对,她总是先移开目光的那一个。
沈扶月沉默,似乎在想起了什么:“……许多人都说我眼神很凶,有煞气。”
秦祁被逗笑了:“来,看我。”
沈扶月抬眸看他。深黑的眸确实是有几分冷意,不过清冷归清冷,煞气倒是说不上,反而像是透明的水琉璃。秦祁倒没想到她那么听话,愣了一瞬,道:“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扶月无言以对,无奈的摇头:“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秦祁伸手拉住她:“等等。”
沈扶月疑惑看他。
秦祁伸指,似乎是朝着沈扶月的唇来的。她立刻后退半步想要躲开,没想到秦祁手快,抹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摊掌给她看:“沾了血。”
沈扶月别开他手腕,随意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转身走了。
她出生在魔界,身上难免有茹毛饮血的魔性,而那个遭瘟的魔毒让她莫名对血肉有了渴望。
秦祁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沈扶月一边克制着自己越发烦躁的心情,一边掐着魔毒的时间。忽然想起来秦祁的毒应该比她深的多,回头道:“如果难熬的话,我传信让他们就地歇息,明早再与他们汇合。”
秦祁脸色一瞬有点莫测:“什么意思?”
沈扶月无言,觉得秦祁约莫是傻了:“魔毒绵长,现在天还没黑,等到子时才最难熬。”
秦祁大步走了:“不必,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我真忍不住,你们加起来应该能打得过我。”
秦祁捏捏眉心:“,他们送你就收?拿走拿走,烦。”万丈长风平地起,隐隐约约的哭号声随风而起又随风而逝。风动树影,婆娑间,一个虚影踟蹰不前,遥遥朝沈扶月行了一个礼,然后伸手指了一个地方。
沈扶月顺势看去,只见那边乱草丛生,中间似乎有什么在闪烁。她弯腰拨开那些碍事的枯草,在草根中发现了一颗圆润的宝石。
这宝石通体金灿,中间白线极细,如一只幽幽猫瞳。
沈扶月一震,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