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听到她说“遇人太蠢”心知道必定是说自己,又想骂,可是一张开嘴又看到那皮鞭,又恨恨地闭嘴。
李猗冷冷道:“你还说别人蠢,我看最蠢的莫过于你自己!你这样子有骨气,是你那主子对你有知遇之恩呢?还是你的恩客对你有怜惜之心呢?真是可笑!若有知遇之恩,或者怜惜之心,你又如何会跪在这里做一个人人轻贱憎恨的荡妇细作?”
妙华的神情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睁开眼睛看着李猗,随后又别过头去。
随后,李猗便不再理她,对着马统领问道:“还搜出了些什么?”
马统领抱拳低头道:“末将无能,末将带着精卫营的卫士们挡住阮府的弓弩,冲进去后,发现阮际点火将他的书房点着了!末将下令灭火,可火势已大,书房已焚烧殆尽!”
李猗冷笑:“阮侯爷没事烧书房干嘛?”
阮际道:“我怎么会烧自家的书房,分明是你那精卫营冲进我家中一阵乱翻,将烛火打翻引起大火!”
马统领立刻反驳:“那时候天已大亮,谁家里还点着烛火!”
李猗用手上的寒铁扳指敲了敲案面,凉凉道:“阮侯爷大概是以为,将来往的书信都烧掉,便没了证据是吧?”
阮际怒道:“乱兵闯入,起火纯属意外,我从未做过任何有愧君恩之事,有何证据需要烧掉!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猗哼了一声,道:“去,将阮家近年的往来礼单都给我取来!”
马统领立刻领命,带着数名手下奔出校场,纵马向阮府驰去。
礼单?
阮际一愣,和他母亲阮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忽地脸都白了!
信件可以烧掉,但是礼单属于家务事,由阮老夫人和阮大夫人在管着。
世家豪门,每年与各个家族,各个官员,各个亲戚之间的往来,各种逢年过节各种生辰祝贺之事,都是要有记录,有例可依的,有礼可寻的。盖因这种交往若有不合适便会影响人际关系及家族声誉,这对于家族管理者来说是一门极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