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没理他,轻轻走进了书房。
李猗靠在檀木大案旁,支着额,秦暖进来,她也没抬头,只说了句:“淮河决堤,泗州被毁!”
秦暖顿时呆住了,泗州就在扬州的北面,虽然不属于淮南道管辖,但是近邻着扬州府的地面。
居然是泗州!
泗州城虽然地势低洼,但水陆交通发达,系中原之咽喉,南北之要冲,其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位十分重要。皇家漕粮皆在此中转,成群结队的船只在此停泊。泗州城不但水陆交通发达,而且经济繁荣,店铺林立,商贾如云,人口众多。
天呐!这样的地方被淹毁,这得死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变成流浪乞讨的灾民?
李猗又道:“泗州连同泗州城边的三个县都被淹了!”
李猗忽然愤怒起来,一拳拍在案面上:“我还特地派了不少人悄悄去淮河边上各处看了动静的,之前完全没有会决堤的迹象!水势怎么就突然会涨大到能破堤呢!昨天半夜里突然就决堤了!”
为什么决堤总是在半夜?
秦暖脑子中忽然一道光亮闪过,张口就道:“莫不是人为?”
李猗顿时化作了石雕,愣愣地看着秦暖。
过了好一会儿,李猗又缓缓坐下,托腮蹙眉细细思索这种可能性。
秦暖在话一出口后,自己也吓住了,人为毁堤,在后世历史上确实发生过,但无论如何都是丧尽天良祸国殃民的行为,在这个比较淳朴的时代则更是匪夷所思。
她话已出口,虽然只是一时间的脑洞打开,可是现在李猗明显地听进去了……
她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