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羊氏一族的大本营在扬州境内,羊昀背后是广陵郡主,那也是不可得罪的存在,所以族老们自然也不会将羊昀除族。
于是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去找羊昀,劝诫他,要改他变主意,一拨则和老宋氏一起去了秦家找李琨“商谈”。
李琨并没有住在王府内,妻子儿女在王府内住下后,他和他的庶弟便又回了家住,一来看守家业,二来他过不了深居简出的日子,三来他也觉得自己身份敏感了些,不适合住王府。
然而,宋氏一行连秦家的门都没进着,李琨不让她们进!
因为老宋氏欺辱过他的女儿,险些逼死他女儿,这是死仇,他绝不会让这个大仇人踏进他的家门!
于是秦家的大门外又上演了一场唇枪舌剑的大剧,引了无数街坊围观,最后以老宋氏被李琨活活骂得气晕过去为止。
去劝诫羊昀的那两位族老,也一样铩羽而归,回到家后,居然就再不管这事了!
一日之内,此事又传遍了扬州城。
围观群众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认为,由此事可见,那之前的谣言都是假的,不然若那女子真是个不好的,羊昀这样的君子,堂堂世家子,曾经的羊老太傅的嫡长孙,何必正儿八经求娶为妻?要知道,扬州愿意嫁给羊昀的闺秀多了去!
另一方则认为,这红颜祸水果然不一般,更认为羊昀早已堕落,哪里还是君子!
等秦暖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是又过了一天。
她急急赶到李猗那里,待小内侍通报后,轻轻地走进书房内,不想羊昀竟然也在。
羊昀坐在下首的小几后,默默地低头饮茶。
李猗斜靠着凭几,一手支颐,长眉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
秦暖轻轻走进屋中行礼,李猗应了一声,便让她起来。
秦暖却伏地并不起身,低头请求道:“阿暖恳请郡主让羊少史收回提亲之说!”
李猗长眉一挑,没说话。
羊昀却坐直了身体,接口道:“君子一诺,金玉不移,纵死无悔!”
秦暖伏在地上,听到这话忍不住眼泪就一颗一颗无声地砸到了地上。
李猗站起身来,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一个姓羊,一个虽姓李,却父母俱在,这种事拿来跟我说什么!这种私事,与我何干!行了,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