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浮动月桂树梢。
突兀地像极了这般明媚天气不该出现的杀气。
山庄内刀锋闪闪,剑光寒寒。
那光映在墙地间好不耀眼。
平静如初的安红豆双手敛起红袍披挂负于身后,剔透欲滴的唇角弯起,美眸似笑非笑:“虽说待客之道南北有异,安红豆来往天下间自问见识不俗,却从未识得此番阵仗,庄主这是何意?”
驻容有术的明月蝉不仅谨慎,他还是位及其讲究的人。
比如说杀人之前的心情天气。
比如说是否需要沐浴更衣斋戒三日。
甚至还要精心挑选黄道吉日时。
恰巧的是,今日天清气朗惠风和畅,提剑之前翻看了黄历宜杀生,心情难得极好的庄主才终于更换这一身平日最喜爱的长衫。
明月蝉手中剑斜指地面。
他单负左手于身后。
精致青玉簪挽起三千烦恼丝,修长而笔直的身形像极了一位精通书剑的雅致先生。
“本庄主原以为风雪银城城主是位世间罕见的英雄,不曾想竟这般小肚鸡肠。”
明月蝉身后走出一人。
是安红豆一路暗中跟随之人,也是那位身份不明的异族之人。
只是此时此刻在明月蝉眼中,他只是位寻常的说书先生,落难的说书先生。
明月蝉看了一眼说书先生:“嫪先生乃鄙人好友,平日里不过靠着三寸之舌江湖混个活计。无心之失说了些洛城主鲜为人知的旧年往事,怎就惹得风雪银城主母亲自追杀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