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实不知,”
姜氏低下头,以手抚胸,大口喘着气,“娘刚刚怀上你,娘顾不了那许多,……宁家出了大事,只有斐景升斐团练能帮我说几句话。他说,宁家后继无人,偌大的家产总地有人继承,作为长房长孙媳妇的我堪为第一人选。”
“您为了宁家财产,接受了他的条件?”驰公子紧咬银牙,恨恨地道,“夫君尸骨未寒,您就投入到了别人的怀抱?”
姜氏的眼泪扑簌簌流,脸上已是一片滂沱,
“你很瞧不起娘吧,娘没有……”
姜氏右腕一抬,擦去脸上的泪水,“娘身边的蕙禾帮忙,用计骗过了斐景升,说怀的是他的骨肉。即将临盆,谎称怕嫉恨的王氏陷害回娘家,找了一个好的稳婆,就说是早产,非足月出生。斐景升将你当成宝贝,还为你请了师傅传授武艺,……为了你,娘什么都能忍!只要你活着,宁家就不会亡!”
“用计骗过了斐景升?”宁驰冷嗤道,“他是何等精明人物,怎会随意被人糊弄?”
“我和蕙禾一起灌了他许多酒,”姜氏脸色哀婉,身子微微颤抖,“蕙禾是我陪嫁丫头,洞房花烛夜,她……她自愿替我与斐景升行了夫妻之礼,……娘实在无有其他法之,只能亏欠她……”
“竟是如此?”宁驰大恸,“蕙禾姑姑……是哪位?驰儿怎从未见过她?”
“蕙禾……她,已剃发修行了,”姜氏脸色晦暗,萎靡如霜打了般,“娘这一辈子都无法直面她,……”
血淋淋的屠杀,真相是怎样无法得知,为了保腹中骨肉,好好的人被逼得行此阴谋手段,苍天无眼啊!
“欺骗,欺瞒,……娘真是女诸葛,行的好计谋!”
驰公子脸有愠色,愤然道,“娘费尽心思入了斐家牢笼,娘以后还能脱身吗?斐景升与宁家灭门案有没有关系,他有没有插手其中,娘也疑心他吧?真不知娘为何想的,莫不如当初隐姓埋名,或遁入山林,或去往边寨,落得干干净净,何苦受别人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