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是有人亲自试了药。”见她沉默,陆仲安便继续道:“不惜押上性命也要替我试药,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对我情根深种。”
情个大头鬼鬼!
赵子遇以为,她已经足够波澜不惊了,也足够知道他有多不要脸了,可是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有一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情根深种谈不上。我素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既然是因为我受伤,我总得还上不是?”
好一个别人。陆仲安垂眸睨了她一眼,眼神幽微。
赵子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又说:“好在我们现在也扯平了。”
“扯平?”陆仲安冷笑:“你如今身份败露,还糟蹋我的名声,这笔账,又怎么算?”
糟……糟蹋什么?什么名声?
到底是谁糟蹋谁啊,谁先图谋不轨的,谁手欠把她绑在那里的?而且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名声,咋的,还想立个牌坊呢!
赵子遇深吸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地压住心下的火气。
“行,不就是你陆大中丞的清誉么,我赔。我呢,也不会叫你为难,等下到了伯父那里,我会配合你把事情说清楚。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了。”
伯父……都按规制明明确确的进了府,居然还叫伯父?陆仲安自嘲地笑了笑。原本发觉她试药的事,他还有些恍惚,看来都是他的错觉。没有心就是没有心,觉得亏欠去试药也还是没有心。就算换了任何人救了她,她也能豁上性命去还吧。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他,根本不重要。
前殿。
一屋檀香,烟气袅袅。
赵子遇十分信守承诺地跪在陆仲安身后,一副等候发落的乖觉模样。只是过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听到预料中气势凌人的问责和叱骂。
“你的眼睛,还和年幼的时候一样。”正疑惑着,温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赵子遇愣了一下,呆怔间,连礼节都忘了,下意识地微微抬头看向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