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赵子遇点点头:“那种毒,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查出来的。能将花费大代价把那种毒下在一个樵家女身上,这背后暗藏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那种毒?”陆仲安看她:“你之前,也见过那种毒?”
赵子遇吃粥的动作停顿片刻,很快又恢复常色,点点头道:“见过。”
“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赵子遇如实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这种毒,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十二年前,香兰出生那一年。一次,是今年,香兰死的这一年。很奇妙,不是吗?”
陆仲安颔微微首:“那你对这种毒可有了解?”
“只知道毒发症状,也就是你看到的,香兰尸检报告上写的那样。其余的,一无所知。”赵子遇放下汤匙:“就算翻阅医术和毒术,也毫无踪迹可循。”
陆仲安沉默,看了一会外面的街道,缓缓开口:“其他的倒没什么,我只好奇,能在御史台的探查下,做到全身而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力量。”
说书人还在滔滔不绝,说到精彩处,四下一片拍桌叫好声。吵嚷鼎沸中,赵子遇望着他的侧面,那远山一般完美的轮廓,蒙上了微凉的云雾,没来由的让她后背也升起一阵寒意。
从茶楼出来,长吉刚好带着刑部和御史台的人赶到。
今日,是御史台奉命将翠姑转入大理寺狱的日子。此事说小是小,说大也大。
原本审理当日,就要将犯人移交大理寺狱等候处斩的。然而大理寺狱在长安城西北,从县狱到大理寺狱,是不小的一段路程。因此斟酌再三后,选了御史台和刑部都稍有空闲的今日,来做这个调转。
“押送犯人的马车已经备好。”长吉躬身行礼,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那马车专为重犯打造,如同密不透风的牢房——车厢四方四正,车壁厚实,无窗无缝,仅有一扇带锁的铁门,门上有一透气孔,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间隙。
陆仲安扫了一眼,转向刑部派来的都官令史:“此次押送非同小可,万不得出差错,这马车你们可仔细检查过了?”
原本想着只是押送犯人,刑部派来的人手不多。谁知道,御史台来的人几乎是刑部的两倍。见此情形,都官令史本就心虚,被陆仲安这么一问,更是心下犯怵,连忙战战兢兢地低头。
“下官亲自进到车厢里查看过了,只要门一锁,这马车便是一座坚牢无疑,请陆中丞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