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翠姑刚才在撒谎。
她是爱吃杏仁果子,可她爱吃的果子铺子,明明就在西市,根本没有往东去之说。
思索片刻,她飞快地跑向一侧府墙,手脚利落地爬上枇杷树,双手一撑府墙,翻了出去。
走走停停,她看到翠姑走到一处老旧的砖墙前。
翠姑谨慎地环顾四周,苏晚风躲在暗处的杂货后,屏住呼吸。过了一会,似乎是确认了四下无人,翠姑拉出砖墙上一块松动的砖块,迅速往里面塞了一个东西,便合上砖块,疾步离去。
太傅府。
翠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见苏晚风睡得正香,松了口气。
她把天亮后买的杏仁果子放在桌上,又替苏晚风把踢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回身上,悄悄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苏晚风睁开眼睛,茫然望着房门的方向,发了好久的呆。
六年了,她心下第一次升出极度不踏实的恐慌。第一次,即便翠姑在她身边,也不能打消这恐慌。当恐慌来自无比亲近信任的人时,崩溃总是轻易袭上全身。
也是第一次,她在床上躺了半日,一块杏仁果子都没能吃下去。
天气渐渐暖和,阳光温润,地面干燥,是适宜击鞠的好天气。
苏晚风一鞠杖挥下,干脆利落,连着地上的草皮一齐被击飞,稳准狠地传给苏珩。
“漂亮!”苏珩笑呼,将鞠球击向木围,转手将飞来的草皮也击了出去。
风驱电逝间,三公子苏瑜来不及反应,慌忙接球,打出去后,才发现是草皮,而真正的鞠球已经入围。
“你、你们两个又耍我!”苏瑜拉着缰绳,一把扯掉头上的幞巾,气地大叫:“我说了这不公平,二哥和小妹组队,这就是明晃晃地欺负人!”
苏珩大笑:“哪里欺负你了?你们组可没有女娇娥,要说不公平,也是对我们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