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遇低声喃喃,整个人都显出一种道不出的迷蒙。缓了一会,她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陆仲安。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姚山家的锅屋里,有看到用纸包好的一摞草药。”
陆仲安微微皱眉:“也是鲜算盘子根?”
“不错。”赵子遇缓缓合上手里的单子:“这算不算,两个案子终于出现了交点。”
陆仲安不以为意:“或许应该谨慎些。先问一问,鲜算盘子根常用来治疗何种疾病。”
“不用问了。”
“嗯?”
“鲜算盘子根,鲜大叶鬼针草,鲜水蜈蚣,地耳草。”赵子遇复述了一遍单子上面的药材,说:“是急性赤痢。”
“急性赤痢?”
陆仲安略有些不可思议:“药材的组成有数种,差一味少一味,治疗的疾病皆或不同。此间学问深博,寻常人连药名为何都不知,你是如何根据这寥寥四种药材,就能肯定病症?莫不是做妓子的这些年,还去兼职做了医女不成。”
最后那句话,讽意十足,听得赵子遇直摇头。
过去的十余年,整日冒着被赵崇发现的风险,偷看医书,大约也就这点作用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同陆仲安解释,只信口胡诌的了个理由。
“我也得过急性赤痢,碰巧记住了这几位药罢了。”
好在陆仲安的注意力,更多的留在药材上,没有继续探究她的解释。只是探寻似的看了她两眼,便回归正题道:
“急性赤痢……这个季节似乎是急性赤痢的高发期。苏晚风偶得此症,并不奇怪。
而姚山,常以采药补贴家用,为了迎合高需求的药材,继而囤积鲜算盘子根,似乎也说得过去。
若只是因为两家都涉及同一种药材,而将两起案子关联,或许过于轻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