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和簪花小楷……陆仲安略一沉吟,细细回忆,确是这么回事。
难怪他看完桌上的辞抄,再看老虎图时,心下顿觉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原来竟是这笔法里存了猫腻。
“飞白多为男子所练字体,或许桌上的辞抄并非出自苏晚风之手。”陆仲安看向她,终于露出一丝愉快的神色。
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赵子遇抿了抿唇角:“也许。”
亲仁坊到崇义坊的距离算不得远,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陆府门口。
车轱辘的声音戛然而止,赵子遇的心也一并提到了嗓子眼,但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屏住呼吸,等待面前的人发落。
陆仲安似乎也没想到这样快就到地方了,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又将目光落回她身上。
“一个月内,两件案子,叫我看到你的能力。可别光是嘴有用,只说的出疑点,却破不了案。一个月后,但凡两案中有一案未破,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你送回户部。”
他平淡地说着,起身下车:“你走吧。”
赵子遇长长吐出一口气,半刻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就往车外走,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人随时变卦。
然而,脚还没沾到地面,她就傻了眼。
陆……陆府。
这个人要回府?他怎么可以回府?不是在宫里住得好好的吗?
赵子遇觉得自己的心态要崩了,今日定是没看黄历,竟不晓得是这般诸事不顺。碰到这个倒霉催的,从来都没有过好事,不是摔倒被烫,就是掉河里。现在又整这一出,她这一颗心,大起大落折腾个没完了。
他回府了,她可怎么办。万一他心血来潮,想起来去看看新纳的傻妾,那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刚把身份糊弄过去,上哪儿再找一个妾给他塞回去?
状况由不得她多想,赵子遇“嗷”一声,从车上扑下去,一滚一个准儿,死死抱住陆仲安的大腿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