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回到府里,赵子遇几乎是沾了枕头便睡着了。一日奔劳,加上变故迭生,让她连噩梦都避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换了衣服,嘱咐千秋留在府里,帮她应付可能会闯进来的婢妇,顺便时刻留心陆辙回府的具体时间。
带着奴籍去到万年县廨,李怀石早就在等着了。一见她进来,连忙抓耳挠腮地吐槽这个案子有多棘手。
“根本就是意外嘛,苏太傅一家都是规规矩矩的人,没什么仇家。那个苏晚风,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更没有机会结识仇家。你说无冤无仇的,谁会闲的没事去杀人?”
“死因确认了吗?”赵子遇把奴籍递给他。
“嗯,一夜没睡也就这点进展了。仵作重新检验,连内脏都切开查过了,没有毒物反应,却有淤血和点状出血。外加鼻骨有轻微塌陷,应该是压塞口鼻致死没错了。”
李怀石看了看她的奴籍,重新誊写了三份,又叫来三个皂吏:“一份交到户部,一份给坊正,还有一份存到咱县狱的文室。人我都打点过了,直接去就成。”
三个皂吏应声退下,李怀石随手便把原始的奴籍丢进了火盆。
看着那份脏兮兮的文件一点点化成灰烬,赵子遇心中忽而有些感慨。除去奴籍这样艰难的事情,多少人努力奔波一辈子也做不到,可是换到官宦手中,也不过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罢了。
李怀石见她盯着火盆,不觉笑了笑。
“张守成,从今以后,你就是良民了。”
良民……不错,从今以后,她顶替的这个身份,比她赵子遇这个妾室的身份还要高上了很多。
赵子遇睫毛轻动,福身行礼:“多谢李明府。”
“诶呀,不用谢我,是仲安赏识你,我只是听取了他的建议罢了。你年龄尚小,在我这,就先做个快头。若是这个案子破了,过个一两年,正好你也成年了,我再给你升都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