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任盈盈之间,或许有那么一点男女之情,但他现在早已不是完人,又如何能去害人。
他现在只想着救了任盈盈,跟着师父回华山去,接受惩罚。
师父如何惩罚他,他也认了。
师父性子温和,待他向来亲切,他自小对师父挚爱实胜于敬畏。
如今,不得不与师父临阵对敌,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这师徒二人心思飘忽不定,一连以华山剑法过了二十余招。
倒还真不像是比武定胜负,而真变成了师父指点徒弟武功。
站在一旁的任我行见状,当即开口道:“冲儿,你若是再不使出点真本事来,盈盈就真要在少林寺孤独终老啦!”
任我行这一句话,登时让令狐冲心头一怔。
这场比试,他实是纠结的紧。
眼下任我行这么一声大喝,却是让他心头更乱了许多。
只想着,这一场比试,是让师父得胜呢?还是胜过师父?
倘若故意容让,输了这一场,纵然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打紧,可是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却得在少室山上苦受十年囚禁。
方证大师固是有道高僧,但左冷禅和少林寺中其他僧众,难保不对盈盈他们三人毒计陷害,说是囚禁十年,但是否得保性命,挨过这十年光阴,却难说得很。
若是不让师父,自己自幼孤苦,得蒙师父、师娘教养成材,直与亲生父母一般,大恩未报,又怎能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将师父打败,令他面目无光,声名扫地?
他这一年多来,武功大进,自觉他所练的那套剑法,世上少有人敌。
纵使是师父岳不群也敌他不过,所以,现在心中想着不是如何胜过师父岳不群,反而是想着自己该不该赢。
岳不群哪里知晓他是这么想的,但见令狐冲神色恍惚,知晓这小子内心之中定然也是挣扎无比。
到底是自己徒弟,岳不群总不能看着他让魔教妖人给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