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好像低了。”他说。
他这么一提醒,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是。刚才着急忙慌,肾上腺素激增,没感觉。现在感觉到了,阴冷阴冷,浑身都哆嗦。
“坏了。”李瞎子说。
“又咋了。”我都快哭了。
李瞎子道:“会不会是张大仙儿猜出咱俩藏在这,然后把柜门给锁上了?”
……我无语了。
李瞎子道:“这小子真毒啊,不但锁上还打开了制冷设备,这是想把咱哥俩变成冰棍啊。”
我急眼了,使劲踹着下面的门,“砰砰”响就是踹不动。
李瞎子道:“别忙活了,门上了锁,哪能是你踹开的。看来咱哥俩今天算是栽了。谁能想到最后咱俩能抱在一起嗝屁,这要是被后人发现,还以为咱俩是基友呢。”
我气得鼻子都歪了:“老李,谁想跟你死一块,你赶紧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一边说一边手向下摸,我起了鸡皮疙瘩:“我说,你不会真是玻璃吧,我告诉你啊,别借机会乱摸。”
李瞎子从挎包里掏出小手电:“乱摸你个大头鬼,你让我摸我都不摸。”
他勉强动着,两只手从下面挪到上面,抓着小手电,四下乱看。这个柜子相当逼仄,勉强容下我们两个,再无空间。
手电光照处,是合金的四壁,摸上去冰凉,坚硬无比。就算手上有钻头这样的家伙事,要从里面打开,也得忙活一天。
越来越冷,体温下降很快,我穿着棉袄已经透了,浑身哆嗦,牙齿咯咯打架。
一宿没睡,现在又是这么冷,我困意越来越足,眼皮子重似千斤,就想睡觉。李瞎子在一旁提醒我别睡,千万要打起精神。我吱吱呜呜应着,困得已经不行了。
“喂,你这个家伙不要睡。”李瞎子推我。
我“嗯嗯”了几声,头越来越沉,在极冷的状态下,竟然感受到了春天一样的温暖。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们头上的柜子突然动了一下,随即“哗啦”一声响,正在往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