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在寻找着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应是应天府内最雄壮的所在。
不然,他又怎会如此得不惜余力,不知辛劳?
但,他好似又不知道,要找的地方,到底在何处。
他的眸光曾定格在纪府门前的锦衣卫身上,也曾瞥向六部官员的府门,却终是朝向秦淮河畔走去...
初踏河畔,他便被一群姑娘迎了上,叫唤着,拉扯着。
姑娘自然是热情的姑娘,即使他穿着湿漉漉的衣裳,靴子的边缘也沾满了黑泥,也阻不了这份热情。
沉沉的夜幕,愈加浓重的霜雾,不但没有挡下姑娘们的妖娆,也使得脂粉香味,挥之不散。
好似罩上了一个大笼子,笼子中飘荡着满满的欲望。
其实,这些迎上来的姑娘,也并不想拼了命地展现着热情。
怎奈,不远处的“绣芙蓉”,实在太让男人们着迷,以致于旁门冷清,被冷落的姑娘们也便不得不出门“寒暄”了。
可,即便是姑娘们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未曾换来他的一眸,他沉沉的眸光,定死在前方,他的身子如钢铁般冰冷且坚硬,他手中的剑,也如焊死在手心中那般,连成一体。
当,他要去的方向,逐渐清晰在姑娘们的眼中时,姑娘们才陆续没好气地转身离开,寒了心的她们,更有咬牙切齿、甩帕讥诮的不屑举止,与一时涌上的怨恨之语。
然,此刻的他,也如瞎子、聋子般,连头都不回地继续走着。
直到踏入了一喧闹的酒楼中,直到他冷冷的从叶离颜的身旁掠过,才停下了脚步,发出了谁都意想不到的有力之声,“里面可还有空闲的地方?”
这人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疲倦感,不但没有疲倦感,就连一丝颤音都没有,是那般得宏厚、有力。
身处门前,始终凝望着莲台的叶离颜,渐渐侧眸,“今日,已无空闲之处。”
这人抬眼望去,认认真真地环视着“绣芙蓉”内的每一寸角落,“角落也行,为我摆上桌椅便可...”
叶离颜未答,双眸再一次望向了莲台。
这人又道:“若角落无法摆放桌椅,站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