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师兄上台打个招呼可以吗?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再见。”
一个穿着破旧短袖衬衫的师弟接着提议,声音哽咽。他来深大求学两年,同时也已经在江澈提供的渠道岗位上,勤工俭学了两年。
90年代中期是大学并轨收费的开端,大学学费开始高企。这意味着在这个收入依然不高的年代,大量的大学生家庭供孩子上学,其实都是一项十分沉重的负担……尤其对于那些贫困家庭而言,更是如此。
“是啊,江澈师兄,我……”
声音此起彼伏,现场呼声很大。
但是江澈这次并没有上台。
老校长是懂他的,他这个人吧,选个社团,抢个场地,挂个科……都喜欢搞到惊天动天,花里胡哨,唯独对于这类他本人称之为“同学之间帮点忙”性质的事情,特别怕提,更怕听感谢,说是一听就尴尬,浑身不自在。
这……大概因为他本身,从没把自己定义成一个好人过吧。
等了两分钟不见人起来,老校长也就没帮着招呼,而是自己往前半步,压住呼声,然后再一次拿起了话筒。
“个人名义,作为一个已经离任的深大校长,今天想对你这个即将离开的深大学生说一句,江澈……”老校长顿了顿,缓缓说:“深大幸甚,曾有过你。”
现场短暂沉默,然后,轰一声,掌声雷动。
掌声各有缘由,或感谢,或钦佩,或……
但是深层次里的东西,眼下大概只有部门校领导和老师才清楚:江澈对于深大的贡献,主体其实不在今天这五百万,也不在他这两年开始,在能力范围内,对于贫困家庭师弟妹的那些帮助,而在于……他这四年间通过自己,通过UFO社,潜移默化改变的那些东西。
因时,因地,因他,在市场经济的时代教育行列里,如今的深大,已经注定走在最前列。
…………
午饭后,306。
除了江澈因为陪老校长吃饭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