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赵三墩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跟你不一样点,我爹妈那时候死活扒拉,还愿意供我读”,三墩说:“可是学校不干……”
“嗯?”
“就我读到二年级去报名,校长和老师就一起求我爹我妈,说我要是再读下去,学校就要散了。其他孩子都见天哭着闹着不肯来上学。”
“为什么?
“都被我打怕了。”
…………
见三墩和老彪越聊越融洽,江澈和郑忻峰好歹放下心,离开了女护士换衣间。下楼梯的时候聊到《双生》南特电影节参赛一事,也没抱太大希望。
其实,郑忻峰的表演奖已经领到手了。
人生就是一场戏,他这回演了一场大戏,收获丰厚。
第一层,是钱,老彪决定投资的五百万。
往上第二层次,是人,郑忻峰这次不往多了算,救个百来人是有的,按一条命七层塔来算,他的浮图塔得多高?此外,他还赢得了人心,那种被死心塌地感激甚至是崇敬的感觉,郑忻峰在江澈那儿看到过,羡慕过,不止一次,但是自己享受这样的拥戴,还是第一次。
最高的第三层次,过瘾。真的,这整个演绎过程,完全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演的。这种过瘾感和成就感,就算是奖杯都给不了。
两人说着话走到楼下,安红迎了上来。
“那个,这个怎么办?”她看看江澈,又看郑书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东西:一个玉镯子,一支手表,三条金项链。
“就刚才,嫂子硬要给我,说是谢谢我在临州照顾他们一家三口,我,我推不掉。”她有些紧张,说:“要不给你们帮我还?”
安红把手上东西递过来。
老实说江澈过往从没注意过这名旗下员工,但是现在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欣赏,要知道,这是1993年,她手上拿的东西合一起,不说十万,五六万肯定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