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已经不是虐了,是冰冷、残酷。
“我头有点晕,先回去休息了。”钟茵站起身说。
江澈说:“好,没事吧?”
钟茵笑一下说:“没事,入戏太深,缓一下就好。”
她出去了。
整个拍摄的过程,其实有两个人在最后几幕戏拍摄之前,察觉了故事真正的样子,钟茵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尔冬升……两个人察觉后,做了不同的选择。
钟茵是在拍摄“掩埋阿新”那场戏,听到那句“其实,根本没人会找他”之后,突然懂的,她选择投入,但还是没忍住,怪李奥纳多(江澈的英文名),太残忍。
尔冬升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江澈不知道,毕竟是大导演,也许靠在床头突然就想通了。所以,他选择了撂挑子跑路,连署名都不愿意。
如果他是一个刚出道的新导演,如果他本就是一个禁片等身,从来不被用票房衡量的内地文艺片导演,他肯定会乐于完成拍摄,署上大名……但是他不是,他正在走的是一条中间路线,文艺商业片的路子。
所以,这样一部作品,演员没事,但是他作为导演,不能背上,背上后,哪怕有奖项,有口碑,也会影响日后“尔冬升”这三个字的票房号召力——事实没有几个人,会愿意花钱走进影院,去看这样一部电影,以及一个这样风格的导演,哪怕是那些夸奖他的人。
所以,临产之际,他跑了。
江澈自然也不肯背锅啊,他瞎编了个名字,偶尔姓了一下韩。
“你可不能怪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是一部残酷文艺片。”江澈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转头对一旁不吭声的郑忻峰说。
“我怪你干嘛?”郑忻峰说:“老子现在不说话,因为默默激动兴奋呢……我觉得,可能他妈要拿奖了。”
“……”
所以,郑书记,他大概可以用脑回头统一世界。
令江澈有些意外的是,等到工作人员从屋外再回来,他们普遍地接受了郑忻峰的这一看法,抛开电影内容本身,以一种完成作品的态度看它,变得兴奋、激动和期待起来。
“会不会这个故事,到最后,还是很多人没看明白啊?”有人担心问了一句。